译诗更须信达雅
——《英汉诗歌对比欣赏》序

 
Comment(s)打印 E-mail 中国网  2014-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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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杜承南

严复 [资料图片]

1897年译界先驱严复先生在译《天演论》时率先提出翻译应遵循《信达雅》三项原则*,这一标准迄至今日尚未过时,窃以为诗歌翻译较之其他文体更应遵循上述三项翻译准则。

二十四年前,我曾与川大罗义蕴教授合作编译过一本《英美名诗选读》(重庆出版社1990年出版),开诗歌翻译与鉴赏双管齐下之先河,颇受读者青睐。甫一面世,旋即售馨,这些年来,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鲜有这方面的读物问世。现在,重庆理工大学段海生副教授披挂上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接过诗歌翻译与鉴赏这支备受冷遇的火炬奋然前行,于是我们耳边响起了空谷跫音。

诗歌是心灵的韵律,只可意会,难以言传,某种意义上,诗不可译,诗歌翻译是一件吃力不讨好、退而求其次的苦差事。尝试过翻译的人都知道,译诗最难,它需要译者扎实的语言功底、灵动的文学悟性,娴熟的表达技巧。说起来容易,实践起来,难矣哉!否则既误了作者,也害了读者,过莫大焉。把作品从一国文字转变成另一国文字,既不因语文习惯的差异而露出生硬牵强的痕迹,又能完全保存原有的风格韵味,那才算进入了“化境”。

诗歌翻译进入“化境”就得形神兼备,怎么译出诗味,如何译出风格,最能考验译者的技艺水平。好的译诗是语言的巧妙转换,转换中,原诗的风格和神韵仍在,甚至连眉眼和语气都没有改变,读者觉察不到翻译的隔膜和疏离。

要达到上述境界谈何容易,有时真是“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单是字词层面的斟酌就足以耗尽译者毕生心力,个中甘苦,鲁迅先生谈得精辟透彻而又形象生动:“譬如一个名词或动词,写不出,创作时候可以回避,翻译上却不成,也还得想,一直弄到头昏眼花,好像在脑子里面摸一个急于要开箱子的钥匙,却没有。”文学翻译没有捷径可走,无法投机取巧,译者走在寂寞的艺术朝圣路上,上下求索,历尽艰辛,才能采撷到异域最美的花朵,呈献给本国的读者。

放眼今日译坛,外国诗的中译,大都生硬粗糙,佶屈聱牙,宛如天书,不知所云,令读者望而生畏,避之唯恐不及,更谈不上爱不释手,一见生情。

现在,读者诸君看到的这本《英汉诗歌对比欣赏》就是一朵散发着馥郁芬芳的异域奇葩。通览全书,译者确实做到了“确切的理解,流畅的表达”,字里行间流淌着浓郁的诗意,激荡着充沛的诗情,所选诗歌内容丰富,题材广泛,译笔练达,措词简洁,句式灵活,文气通畅,音韵铿锵,形神兼备地再现了原诗的风格与韵味。

译者的成功其来有自。我与段海生是忘年老友,相交多年,志趣相投,他本人懂诗,爱诗,写诗,中英文俱佳,译心独运,文笔优美,译出来的诗充满激情、透着美感,译诗和原作可谓金风邂逅玉露,谱成一曲“天仙配”,缔结了美满的“文学姻缘”。

毋庸讳言,我们正处于一个喧嚣浮躁、功利至上的时代,文学边缘化,诗歌遭白眼,受冷遇,打进冷宫,坠入谷底,海生君却在诗歌创作和翻译的园地默默守望、苦苦耕耘,十年磨一剑,风晨雨夜,坚持不懈,锲而不舍,终于磨成一把锋芒四射,削铁如泥的干将,莫邪。今年夏天山城阴雨连绵,凉意袭人,火炉重庆摇身变为避暑胜地,捧读案头这部书稿,只觉神清气爽,遍体生津,实乃甲午仲夏之一大快事,欣慰之情难以言表,我愿以这篇短短的文字向远在埃塞俄比亚执教传播中华文化的段海生先生致以亲切的问候与衷心的祝福。

*注:严复在《天演论》中写道:“译事三难:信、达、雅。求其信已大难矣,顾信矣不达,虽译犹不译也,则达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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